都知道,“清流”是一個特別純凈的詞語,本義是指清澈的水流,但是,隨著社會的發展,“清流”也有了其更深刻的意思,它被世人引申為:從不隨波逐流的高尚人士。在清朝末年,“清流”一詞,就成了一個政治派別所獨有的名字。

“清流派”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初步成形,當時,軍機大臣李鴻藻因為軍機處的洋務派占了多數,感到力單勢孤,于是,籠絡一批御史和翰林在自己周圍,以壯聲勢,這些“臺諫詞垣”標榜風節,“嚴義利之分”,以經世匡時為己任,時有“清流黨”之稱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“清流派”逐漸演變成了兩個派別:
前清流派當中北方人較多,因而,被稱為“北派”,后清流派當中南方人較多,因而,被稱為“南派”。
清流派的核心主張,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改變,那就是:全力以赴地抵抗外國列強對于大清王朝的侵略。他們連連上書,請求清政府針對水利建設與綱常整治等方面進行改革,在觸及到國家利益的問題上,他們一直采取著強硬的態度。
由于,自恃過高的階級局限性,所以,他們看待問題依然存在一定的片面性。比如:后清流派的張謇等人,雖一心抗日,并積極提出治國方略,但另一方面,卻總是對西方列強抱有依賴心理。甚至,他們還提出與英國聯合起來對抗日本的荒唐建議,這足以證明清流派的狹隘眼界。

面對日本海軍的挑釁,作為北洋海軍統領的李鴻章,沒有急于反擊,而是以不變應萬變。因為,作為這方面的專業人士,他知道從目前的局勢來看,中國與日本的海上實力差距太大。
因為,自光緒年間起,日本每年都購置將近十只最新的艦船,不僅在速度上優于清朝,在性能上也都是清朝難以企及的。再看看清朝,只有鐵艦與快艦,海軍的數量也只有幾萬人,與日本相比,簡直就是天壤之別。
但是,清流派卻不清楚這些實際情況,正義感爆棚的他們,對于李鴻章的避戰行為感到可恥,時不時就會上奏彈劾李鴻章。但是,清流派也非常的猶豫不決,在甲午中日戰爭期間,這種舉棋不定就出了大問題,清政府在作戰與求和之間拿不定主意,最終,造成了慘敗的局面。
除此之外,在甲午中日戰爭中,李鴻章所遭受到的抨擊與抗議也是非常激烈的,這種表面的民族主義,極其容易得到平民百姓的共鳴,甚至,很多知識分子也參與進來,主張:無條件地對抗日本。后來,甲午戰爭以失敗收尾,看到如此慘烈的結局,清流派就與維新派共同聯合起來,商議謀劃興國的策略,最終,他們決心用改革來拯救奄奄一息的清政府。

不久,清流派開始與康有為、梁啟超等維新人士頻頻見面,并展開了激烈的討論,思想的火花在日復一日的燃燒,吸引了越來越多渴望復興的人們,更使朝廷內外出現“臺諫生風,爭相搏擊”的局面。可以說,他們算是中國最早的“憤青”了。
之后,清流派與維新人士以光緒為首,展開了百日維新。
但是,百日維新表面上如火如荼,實際上,很多政令都沒有得到實施。在戊戌政變之后,清朝就出現了保皇派、立憲派人士,政局更為復雜了。

在今天看來,清流派的出現及發展壯大,再到最后的緩緩落幕,都離不開當時特定的政治背景。
如果,沒有奕?與慈禧太后的權力之爭,如果,奕?甘愿忍受慈禧太后對他的壓制與打擊,那么,清流派就不會受到奕?的恩寵與利用,這些也就不會出現了。清流派不清楚時局的真正導向,對國際事務也沒有一個很清楚的了解,從而,導致這種荒謬之舉。
甚至,他們把清朝的命運想象的太過美好,將清朝崛起的希望寄托于打敗日本。曾廣鈞等人急切地期望中國能夠咸魚翻身,妄想著憑借著中國廣闊的疆域面積與龐大的人口數量,就能輕輕松松地將日本一舉殲滅,從而,刷新世界對清朝的看法。
然而,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。
當時的日本早已不同往日,清朝正一步步的邁進危險之中,但自己卻渾然不知。清流派極力鼓勵光緒帝出戰迎擊日本,但光緒從小到大生活在溫柔鄉,一直也都是女人撫養長大的。他雖然也想捍衛國家的主權,但卻對中日軍事力量知之甚少,他也不知以什么方式可以對抗日本。

最終,這樣一群具有憂患意識的士大夫們,在國家處于危難的時候,可以直面現實反對侵略,表現出巨大的愛國熱忱,展現出勇猛無畏的優秀品質,他們如洪流般的建議,給了朝廷巨大的壓力,使得清廷不得不謹慎行事。
然而,清流派中的多數成員,都不曾親身參與中外交涉,大多都不了解外部事務,又缺乏實戰經驗,因而,他們放言無忌的談論戰事,純粹是紙上談兵,許多主張更是空洞無物,這也是清流派的硬傷。
如果,清流派人士可以實際一點,可以硬氣一點,親身參與到清朝的事務中去,真正了解到清朝內部的實際情況,或許,清朝還可以崛起,還可以在這群進步人士的推動下,向著更為強大的方向發展。

但是,世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世人想象的那么簡單,清流派的階層局限性已經限制了他們,導致他們無法徹底地改變清朝的現狀,再加上,等級森嚴的封建專制,他們不管怎樣改變,維護的都是本階層的利益。
最根據地,他們還是不能從根本上,讓清朝真正的脫胎換骨,真正的改革。
參考資料:
【《中國近代史》、《洋務運動》、《甲午戰爭史》、《戊戌變法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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